95后蘇寧服務工程師曬腹肌走紅
聽著瓶蓋“咘咘咘”三聲落桌,他胸口的郁悶才稍微散了一點。
不遠處的大風扇嗡嗡嗡響,陶遠甚至有一種錯覺,那個喜歡叨叨叨,要求特別多的客戶,還在身邊不停地說話。
他習慣性點了4斤小龍蝦,這次嘗試了麻辣味。狠狠擰下蝦頭,深深嘬了一口。等擰到第7只,陶遠從大中午開始積累的悶氣,才算煙消云散。
陶遠是蘇寧的服務工程師。每次忙完后,他就愛去小區門口的大排檔喝啤酒、吃燒烤,來幾斤龍蝦解悶。
聽到系統來單子的提示聲響得越來越頻繁,他就知道,夏天要來了。
幾乎下意識的,陶遠摸了摸肚子,抬了抬肩膀。
“我們真不騙人。”
2016年,陶遠跟著同村的“王哥”到南京做起了實習生,專攻地暖、新風系統和空調的安裝與售后。陶遠說,王哥當時也不過二十七、八歲,入行7年,已經是個中高手,他覺得那是看得到閃光的未來。
最開始的時候,陶遠住在王哥家里,工作上主要做一些搬東西的雜活。當時每個月基本收入是2500元,“什么也不懂,就是王哥讓做啥就做啥,絕不能嫌累。”
時間長了,陶遠開始學著看圖紙、排管道和測風速,“排管道最復雜,它涉及到吊頂尺寸、空調管道線路和洗衣機水管,一系列的東西。”
慢慢的,小白長成了老手。
萬事開頭難嗎?可有些難題,從一而終。
和業主溝通,是陶遠最頭疼的事。
“一般我們都是先確認圖紙,然后按照圖紙干活。”計劃總是被變化甩在身后,“比如,我們實際觀測發現需要增加吊頂尺寸,那他的洗衣機水管就超了,需要移,但有些人呢可能會不愿意。”
陶遠說,現在大多時候都是父母輩做監工,“但他們懂的比較有限。”印象中最深刻的,是有一次通過某位老人的手機,跟他兒子視頻通話,“一邊視頻一邊對圖紙,那感覺跟演電視劇似的。”
一般和業主出現了分歧,陶遠會盡可能用專業知識說服對方,可是免不了有堅持己見派,“只能拉著設計師、業主,一起開會確認方案。再不行,就按業主的意思做唄。不過最后他們就會發現,我們真的,不騙人。”
腹肌哥的體力代溝
除了溝通以外,安裝工程師更多的是對體力的考驗。在陶遠心里,體力圈層間夾雜著年齡代溝。
“體力不好的真干不了這活,效率慢不說,這爬坡上梯的,太危險了。”陶遠說,新風系統的安裝主要以毛坯房為主,一般從打孔開始。鉆孔機重量在40至50公斤,整個打孔過程需要一個上午,大約4小時,“就算是我們這樣(體格好)的,都不會連著打兩戶人家,需要搭伴兒輪流來。”
夏天,陶遠的手臂總能呈現出明顯的黑白分界線,他幽默地稱之為“黑白配”。
陶遠不得不承認的是,他的肩部、臂部和腰腹力量越來越強了,“勉強擠一下還能看到腹肌。”
陶遠沒有料到的是,偶然一次曬腹肌,讓他成了網絡紅人。在那以后,身邊的人經常開玩笑得叫他“腹肌陶”,“哎喲,他們就是為了取笑我誒,但我聽著還是挺美的。”
“買房的人不吃黃燜雞。”
在南京工作的第二年,陶遠從王哥家搬了出來,開始了和同齡人的合租生活,“王哥要結婚了呀,么得辦法。”
他所在的團隊約有十幾人,齊刷刷90后,“基本跟我情況差不多,二十歲左右就出來工作,我們這行大概三年左右,會開始收學徒。”徒弟一般由熟人介紹,也有公司招進來的新人,“師徒制比較穩固。”
陶遠說,他們整個團隊人員流動性很小,“大家搭伴兒也習慣了。”
因為工作的關系,陶遠看過很多房子。他說,他們行當里一般工作五六年以后,會開始考慮買房,“主要在句容或者湯山一帶吧。”
陶遠對于這樣的住房穩定并不羨慕,“買房的人都不吃黃燜雞,他們就喜歡快餐。我不行,我得吃黃燜雞或者干鍋。”
蘇寧在夏天給服務工程師們配了大風扇,狂風配美食,是陶遠日常的小確幸。
在異鄉得到安全感,很難。
陶遠的這一份安定,他覺得主要來自于父母。
陶遠的父母親從事黃沙、水泥的運輸工作,他們在陶遠很小的時候就在南京打拼,現在住在離陶遠租房不遠的地方,“距離產生美,產生美”。
但陶遠都會盡量和爸媽一起吃晚飯,“至少三天露次面吧,他們才心安。”